sp;柳腰腰走到窗边,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,一只狸花猫慢悠悠的穿过街道,身姿矫健的跳上了屋檐,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。
&esp;&esp;柳腰腰看着它自在惬意的模样,眸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,‘当一只小猫小狗,都比做官雀要强吧。’
&esp;&esp;身后传来‘吱呀’的推门声,打断了他的思绪,柳腰腰回眸去瞧,是刚刚梅香那个小侍儿进来了。
&esp;&esp;柳腰腰疑惑的看向他问,“可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?”
&esp;&esp;小侍儿连连摆手,“不是不是,是秋叔让我来伺候您,说以后我就跟在您身边了。”
&esp;&esp;柳腰腰眸子张大,“那梅香那边呢?”
&esp;&esp;“只有三楼这四间屋子能配侍儿伺候,梅香哥哥去了二楼,自然就不用了。”
&esp;&esp;柳腰腰得了这话,心中除了内疚还有几分同情,大概是物伤其类的感慨。默然片刻,这世道如此,他也不过是雨中飘萍,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他人。
&esp;&esp;柳腰腰收回了思绪,抬眸瞧向身前的小侍儿,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&esp;&esp;“回哥哥的话,奴才名唤桑菊”
&esp;&esp;是个乖巧的人,柳腰腰朝着桑菊温声道:“以后叫我公子吧,你下去吧,我想一个人呆一会。”
&esp;&esp;桑菊迟疑了片刻,虽不懂哥哥和公子有什么区别,明明哥哥还显得亲近些,楼里大家都这样相互称呼的呀。他还是听话的照办了,轻声应道:“是,公子。”
&esp;&esp;屋子里安静下来,独余柳腰腰一人,一阵穿堂风吹拂过,青色的床帐随风荡漾。这间屋子的桌椅是海棠木所制,涂了上好的生漆,远远瞧着泛着一圈淡淡的弧光。
&esp;&esp;陈设雅致、配色内敛,没有半分奢华迷醉的气息,反而像是一个大家公子的闺房卧室。
&esp;&esp;只是除了那张大大的床塌。
&esp;&esp;那张床塌容得下四五人在上面欢愉。
&esp;&esp;柳腰腰极快的移开了眼眸,抬手捋了捋胸口,压下心中的苦意。他现在见到这些东西,下意识就能想到那燕好之事上去。
&esp;&esp;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,不怪自己会往这档子事上去想,现在谁瞧着他不是一副品评的目光。如今的他,不再是官家公子,而是一个官雀,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幅身子,只要花银子就能把玩,作弄。
&esp;&esp;良久,他才慢慢的走到塌前,床上是新换的被褥,凑近了闻到一丝皂角的清香味。
&esp;&esp;他脱了鞋袜,和衣在床上躺下,帐顶垂下的流苏轻晃,柳腰腰慢慢合上了眼眸。
&esp;&esp;他太累了。
&esp;&esp;这一个月,他在天牢忍饥挨饿,被羞辱戏弄。来了教坊司才洗了第一次热水澡。紧接着去见了楼主,四五个管教叔叔围在房中,验身的物件都端上来了。若不是他们误会他和姜大人有旧,怕是就要当着一干人的面,宽衣解带横呈案上,像猪狗一般任人摆布,毫无自尊可言。
&esp;&esp;柳腰腰想到此处,心中一紧,倏然睁开了眸子。
&esp;&esp;情急之下,他扯谎躲过了验身,楼主还给他安排了这样好的一个屋子,就是指望着他能引来姜大人。
&esp;&esp;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?他本就不认识她,若是她长久不来,或者来了对他没什么意趣,他的谎言立时就会被拆穿。
&esp;&esp;楼主被他戏弄,他会是什么下场?
&esp;&esp;柳腰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,浸入四肢百骸,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&esp;&esp;他抬手扯过手边的被褥,将自己裹起来,只余一个脑袋在外面。他以前不如意的时候,就会逃到榻上,用被子将自己周身紧紧包裹。
&esp;&esp;那时候被子一裹他就能安心,可现在他用了最大的力气,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丝合缝,却还是徒劳。他的心像是飘荡在旷野,周边群狼环伺,他却没有任何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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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半月之后
&esp;&esp;太女东宫
&esp;&esp;大昭女子十六岁及笄,十五岁元服。
&esp;&esp;及笄是指女子正式成年,能够迎纳正君侧室,是女子一生之中,最重要的礼节。元服则是及笄一年前的一个仪式,为的是让女子通晓人事。
&esp;&esp;在这一日,若已经定了正君,那么正君家族需要先遣送一个男子